狐絳

互攻党,没有节操。
是男人就猜拳决定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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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修】鹧鸪天(序)

@-落殞- 生日快乐!快来被被里给我抱着香一个!!

* 寿星点的兽人(?),雪豹x人,真的雪豹……灵x人

说好建国后不许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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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地冬夜,又是霜雪纷飞。白雪遮盖视野,积地一尺有余,积雪覆盖屋檐、田地、道路、乃至于门扉,寒风刺骨、雪地松软湿滑,牛马尚难以行走,何况人类。是以家家户户闭门不出,静待朝阳升起,大雪缓和。

  一处客栈内几名好事之人被大雪围困无处可去,几欲往外都被大风吹回,更因此吹凉屋内柴火暖气,几次后便被店主人勒令禁止外出,无聊间只得叫几碟小菜、暖几壶酒,聊起身边趣事以消磨这一夜时光。

  言谈间不知谁先提起那雪豹,一闻此豹名当地人当场面色一寒,背部冷汗直冒,彷佛见着什么索命的妖魔鬼怪,一个个噤若寒蝉,然外地人倒是饶有兴趣,看着几名知情者不打算阻止,好奇者一催促,几杯浊酒下肚壮胆,谈话也就继续下去。

  那是距今一旬年前之事。

  当时这村落依旧荒凉,山林流水环绕,出村的路只有一条,冬季只要遇雪则堵、春逢夏时遇水则塌。上山仍然,雪一落、风一吹,则十寸外伸手不见五指,一步落错便能滑落山谷,幸则满身伤势归来,不幸则轮为猛虎豺狼之粮,尸骨埋落山林,无从回归。

  而也是当时,一团旅人初次来到此处,见山之高、林之深、即便正午当头依旧白雾环绕,其中一位风水先生便断言里头有真龙护着、有龙之处必定藏有神仙秘宝,因此一行人不听劝阻,执意要于先生算出的良辰吉时入山,那时辰恰好是晚夜,是月圆日月亮当头之时,村民无从阻止,只好眼睁睁看一团人于大雪中进山,而后数十日杳无音讯。

  一个月后,在村民皆以为他们遇难之时,一名年轻人跌跌撞撞自山林里走出,定睛一看确实是那十几人之中的一个。村民忙着烧热水、熬暖粥,以毛衣与绒毯裹住年轻人,才将奇迹般归来的年轻人于鬼门关前救出。只是令村民不解的是,那年轻人昏睡时时刻念着几个字眼,大夫细听才听清楚是“雪白"、“金眸"、和“长须",这几个字词在村民口中传了又传,始终不得其意,直到年轻人醒来才告诉他们:他在雪山里遇见了一匹豹。

  听起来倒像是诳言,村民起初也不信。但那年轻人又能准确描述出其见到的面貌,说着那豹一双金眸、眼尾上扬,乍见之下凶狠,再一看却仅仅是精神;一身雪白,云状黑纹一圈圈散布于背部,形似铜钱;身形狡捷,行动快速且无声,可行走于大雪间不被发现;长须灵敏如探子,可查觉方圆一里内所有行经的人事物,知晓风的走向和云的流动,更要紧的是极通灵性,能识人言。

  再接下来几个月,几个自大雪间走失而复还的人皆言看见了豹,形容描述与最初的年轻人所差无几,更甚者有人言是被此豹所救。

  这一来二往,次数多了,人们也就信了。此豹被当成山神祭拜,祈求入山平安、雪夜安顺,逢年过节必不少这豹神一份供品。消息一出,好奇来访的旅客多了,村庄盖起了稳固的道路,村民的生活也就活络起来了。

  

  “这听起来是好事而不是坏事,怎地你们如此害怕?"外地人忽地询问。

  而那说故事的人摆摆手,让小二再上几盘酒菜,扇子一挥还真有几分说书人的模样训起了那外地人,给他说: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这之后还有故事,请再听我娓娓道来。

  “您请,您请。"外地人连忙道。

  

  于是这又要过一段时间。

  村子略为繁荣后几年,来访的客人中多了一位穷小子。弱冠的年纪,不念书,光知道到处玩,这人穿着一身素白的布衣,到处都是补丁,一柄木剑上绑着一个布巾扛在身上就是全身家当。

  他来这村子东不看西不问,一来就进了雪豹祠堂,正面指着那尊木雕雪豹道:“我要找牠。"

  顾祠堂的老人家当场笑了出来。虽是信奉着有这豹灵的存在,但这几年来也仅有那险些遇难的少数人自称有见过,他自己都没亲眼看过这豹长什么模样,怎么会有小子一来就直言要找豹灵。那老人家一时心情好,也不知是刻意的还是开玩笑,对着那年轻人道:“此处亥时三刻起无人留守,后面一道门出去就是上山路,你如要见牠,该时辰后自个儿来便是。"

  那穷小子点点头,信了。谢过老人家便于祠堂口找块干净的地席地而坐,竟这样靠着他的木剑睡了一下午,再醒来太阳早已西沉,寒风呼啸,一片雪飘上他的脸颊化开。那小子也不抹脸,等着那粒水于他脸上结冰,抬头看着鸦黑色的天空须臾,便扛起木剑向山林里走去。

  附近的人家在那时熄了烛火,这一看,正巧是亥时三刻。

  

  穷小子进了山,照例又是十天半个月没有消息,村里人也见怪不怪了。这么多年来想去见豹灵的十个有八个都葬身在山肚子里头,一个横着出来,只有最后一个是走着出来。按照穷小子那身薄衣烂履,要说他没法当那个幸运儿,村里的人也不会觉得讶异。

  但令人惊奇的是,那小子在失踪一个月后回来了。而且和先前所有人都不同,这人精神饱满、脸泛红光,浑身衣物看起来甚至比他进山前更加干净挺直,出了山也不向其余人一样忙着找吃食和暖裘,他还能晃荡着进小摊点壶茶,在等着上菜的时间里望着那大山的方向轻抿慢喝,唇角带笑。

  几天后那小子再次进了山,这会儿快一点,半个多月就回来了。走的步伐有点儿踉跄,刚到店门口就招了小二给他扶进屋里,连着灌下两大碗热面汤才缓和过来。饶是如此,据当时看见的人所说,这小子吃面的时候却从没有坐下过。

  穷小子第三次进山时一部分村民已经觉得蹊跷,好奇者呼朋引伴,在深夜偷偷跟着小子背后入山,但大雪白雾、几步外几乎无从所见,尽管戒慎小心,好奇者跟着跟着还是跟丢了,只得趁着迷路前赶紧掉头回村,以免赔上自身性命。

  等小子一个月后平安回村,过半村民已将他当做奇人看待,未等他说出口便布置好卧塌,暖好酒菜招待之,期望能从其口中问出有关平安离山或豹灵一星半点的资讯。没想到穷小子贫穷一生,二十余年从未沾酒,初次被这么一招待,半杯黄酒下肚,这边都还没从祠堂说到山道,那边头一偏就睡了过去。第一次村民还以为是穷小子太累、或者耍赖,却在这之后屡试不爽,不论何时何地,就算在茶水里参酒,这人一喝都是当场醉倒,大伙儿才相信他是真的碰不得酒。

  就这样,村民还没把秘密问出来,穷小子倒是要再一次进山了。

  

  “到这里还是没什么可怕的部分,你该不会是唬人的吧?"好奇者又再次打断了说书者,说书者一咂嘴,扇子也不摇了,酒一喝反问他:“你想听恐怖的部分是什么?"

  “能是什么?当然是你们这些当地人脸色改变的缘故呢?"好奇者亦不甘示弱。

  “这个呀,"没想到说书者不气了,笑笑道:“你真想知道?"

  “我是想知道。"那人道。

  “那么……"

  

  “苏沐秋!你又在那里说什么故事诓骗人,太阳起了快来扫雪,等会儿得出门!"

  远远地,传来了老板的叫骂声。

  说书人手压着桌子,将椅凳一推站起身,投以好奇者一番抱歉的目光,眨眨眼捉狭地道:“两个月前穷小子回来了,喔不,他这回一点都不穷,他拿着一大笔钱在此处买下一栋屋子,开了一间客栈。店里的人只有他和一名不知哪里来的年轻男子,后者温文有礼、能说善道、又相如美玉毫无缺瑕,最终将客栈经营得有声有色。但穷小子懒,不愿做事,这个月才招了两名小二帮忙打理杂事,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无事便晨起扫雪、吃茶吟诗,命令底下的人陪他玩耍。大约就像我现在一般。"

  “沐秋,你摔茅厕里了是不是?是的话说一声我让人把茅厕连你一起清了!"

  老板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说是命令,却总觉得带上了些调戏。好奇者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道:“苏先生,您刚刚所言是真是假?"

  “这端看你如何去想了。"苏沐秋道。

  那一刻,晨起的朝阳逆着光洒落屋内,好奇者恍惚间似乎在这人头上看见了圆润雪白的兽耳与一双泛着金光的竖瞳,吓得他当场冷汗淋漓、三魂七魄要吓掉了三魄,但最初刺眼的阳光过后,好奇者再细看那豹耳金眸却又没了踪影。

  那说书先生对他笑笑,折起扇子放入怀中收好,便背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入阳光。

  几名当地人侧着头看着苏沐秋走出去,一个个拍着胸脯于心底感叹起来:幸好,今日是先生出去而不是老板进来,否则不晓得又得听上多少时辰的恩爱话与不知是真是假的传说故事,这两个老板就是这样,特别爱说自己的事。

  而至于每隔个几天都会出现的‘不知其不可听而欲听者’……当地者齐齐转头看像好奇者──

  真可怜,又疯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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